应该是很多年前的电视剧了吧,不过庆幸的是,即使晚了,我也还是没有错过。
曾经有很多片子让我看完以后放声痛哭,可是昨天熬夜看完结局,我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剩下的只有疲倦,心灵的疲倦。
好像自己的心也像福临一样渐渐地枯了。
很少有这么宿命的电视剧,那种渗骨的悲凉让人看了几乎绝望。
而刘恒,少年天子的编剧和导演,热情得近乎疯狂又冷静得近乎无情得将顺治的一生娓娓道来,结局的时候,所有的人都伤痕累累,血肉模糊。
其实很早就不大愿意看悲剧了,再悲的情节也不过是多少不该死的人死了,不该散的人散了。
可是《少年天子》的悲剧却是人性上的悲剧。
一直觉得说到人性,往往矫情得可以,什么是人性,又有多少人写得尽?
老谋子的《英雄》《黄金甲》算不算人性?
陈凯歌的《无极》算不算人性?
好像那些所谓的“大家”们,不制造点悲剧就不算懂得人性。
可是《少年天子》却是真真正正得在借顺治的皮讲刘恒自己的人生观,世界观,和他眼中的人性。
纵观他的作品,他所擅长的并不是跌宕的剧情或者诡异的争斗。
他最擅长的是刻画人物。
福临也好,孝庄也好,王爷也好,妃子也好,甚至是太监也好,每个人都有血有肉,用他自己的话说,哪怕就是墙角的一块砖,也知道冷,知道热啊。
我从来没有看到过有一部戏能出现那么多精彩的配角,感觉上,好像整个国家话剧院倾情出演一样。
为了让自己客观下来,我特意重新看了一下一度也很欣赏的《天下粮仓》和《康熙王朝》。
比较下来的感觉就是,他们的故事情节都相当出彩,但是人物的琢磨和演员的整体素质和《少年天子》不可同日而语。
我喜欢那个一身痞气的巽亲王,喜欢那个迂腐不堪的索尼,喜欢那个“喝了酒说话好听,不喝酒说话更好听”的安八度,喜欢那个剑拔弩张时进来打岔的苏麻拉姑。
那些本应该做做活动布景,或者仅仅用来推动情节发展的小人物,因为编剧的刻画,有了自己的特色,自己的宿命。
当然还要谈谈主角,那一个个“悲辛无尽”的,渺小的“大人物”们。
因有玉珠在前,这里不会一一描述,只是觉得,编剧笔下的顺治,是我所看过的,最有人情味,最形象丰满的帝王。
他的死,多少人理解为殉情,其实,早在乌云珠去世之前,他就已经被太多人撕裂开来了。
额娘,嫔妃,敌人,臣子,满人,汉人。
仁慈如他,敏感如他,脆弱如他,怎么可能不被活活困死。
乌云珠是他最后的稻草,最后的慰藉,最后一个和他一样不属于皇宫的人。
一旦失去了,他便垮了,在灵魂上垮了。
看到剃度以后,他穿着白衣服坐在那里,那样的圣洁,又那样的遥远,曾经有那么多情绪在翻滚的眼神里,如今什么都没了。
“我没有摔碎大清国,我把自己摔碎了。
我已经碎了,拼不起来了。
”不知他死前淌下的那滴清泪意味着什么,但是对于我,那意味着一个40集的梦,没有好好得做,就不得不醒了。
不是歌中唱到过吗?
“闭目思晨昏,怆然一枕黄粱”,好一枕黄粱美梦,试问:孰可疯,孰可狂?!
最后我要赞美一下剧中的演员,邓超,郝蕾,潘虹,王辉。。。。。。
可以肯定,这部戏对于他们一定是一次煎熬,也是一次享受,甚至,在他们一生中可能再也难以碰到类似的经历了。
还是喜欢作为演员的邓超的,但是远没有喜欢作为福临的邓超来的深切。
希望他接触更多领域,不要总是一味的“甜蜜蜜”。
最后附上片尾歌词,祭奠一部远远被低估的作品: “西风烈,残阳斜,生与死,永相别。
来去之间,重重叠叠,云中梦中,不见天阶。
苍茫人生,古来阴晴圆缺,爱过恨过临行依然不觉。
笑声伴泪水,奔流年年月月,此生悲喜难决。
但愿风雨路上独行夜,你如花我如叶,如泣如诉。
我是飘零叶,此去永相别,来世相逢处,你我,泪难歇” ——转自天涯论坛
顺治是清王朝被拍成影视剧最多的皇帝,因为他的母亲是孝庄;因为他的爱情故事;因为他死因不明,盛传的有天花和出家后被清朝宣布病逝;因为他死后发布的《罪己诏》;他是一个极其矛盾的人。
《少年天子》我看电视剧的时候16岁,觉得晦涩难懂,后来看了书和重播,发现这部剧是我看过的非正史剧里最好的。
只说我感触的几个人物:@一口气不来,往何处安身立命?
往山水间。
在顺治遇到董鄂之前,他有过艳绝后宫的皇后,有过美丽娇俏的佟妃,他像一个小孩子一样,与皇后斗气,与佟妃嬉闹,遇到乌云珠,他才真正成为一个男人,他遇到了真正的心灵伴侣,是他在这个王朝里感到孤寂时唯一的灯火。
如果两个人只是民间一对普通的夫妻,那将是一世的幸福,可惜一个为万人之上,一个已嫁作人妇,这样的结合,注定了就是“悲辛无尽”。
董鄂去世那段很是感动,顺治去看她之前,玉林大师告诉他,面对心爱的患病之人,不可哀哭,不可惊惧,不可焦躁。
不可落泪诉说一己的情怀。
顺治本来就是怯懦的性格,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种变相的煎熬,濒死的乌云珠让他背《江城子》,他压抑着的声音,直到乌云珠咽气才崩溃绝堤。
遇到一个真正的心爱不甚容易,得之失之,更是令人难过。
@我在红墙内谢了芳华我印象最深刻的是静妃,历史上对她的大概评价均是性格乖张,奢靡浪费。
这部剧的废后,是性格最立体,也最令人惋惜的一个。
她嫁给顺治时才13、4岁,两个人都觉得是受政治婚姻摆布,处处和对方过不去,但是她毕竟是爱着自己的表哥的,这种爱在互相伤害中,变成了毒药、阴谋、和毁灭。
她把自己最黑暗最恶毒的一面展现的淋漓尽致,实际上脆弱得如同一根稻草。
最后几集,她对花束子说,我跟他好一次,我就让你绣一个荷包,我想看看我攒够多少荷包,就能有他的孩子了。
可是我才刚攒了6个,他就不跟我好了,我这辈子,就剩这6个荷包了。
顺治剃度后去看她,她攥着顺治的人形娃娃和鹤顶红,歇斯底里地说要毒死皇太后,她像个疯子,所有人都以为她是疯子,但当顺治抚摸她的头说“你身上的种种好处只是睡着了。
”时,她才真正的,也是第一次地像个真实的人,抓着自己丈夫的手说“我求你摸摸我的脸,你告诉我这是女人的脸,我的脸每天只有我自己在摸,我摸着它像一块墙皮。
”“下辈子,我要做鄂妃那样的女人,我要寸步不离你。
”两个遍体鳞伤的人望着对方泪流满面,爱从来没有它既定的样子,也许美好,也许温暖,但也有欺骗伤害,悲哀和绝望。
你是我的尘世幻想,如何不虚妄,不癫狂?
爱其实,就是一种疯狂。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苏轼《江城子》
文章来自《少年天子》百度贴吧。
作者:野兔丁丁。
丁丁关于《少年天子》的一系列题为《呼喊与细语》的评论文章在我看来有很不错的含金量,先转一篇邀请大家一起欣赏。
原文链接:http://tieba.baidu.com/f?kz=116029135如果说人生是一场较量,有时候关键要看是否遇到敌手。
谁也无法否认佟腊月福慧双修。
她母亲佟夫人的苦口婆心没有白费,这少女被调教得艳若桃李,甜如蜜糖,黠似狡兔,满洲贵族小姐应有的一切她都拔尖。
其实她已算是女中之翘楚,她的人生本该一帆风顺,可命里注定叫她遇上了一个真正的对手和克星。
谁都瞧得出乌云珠命运不济。
她生母早亡,继母刻薄,慈父又愚钝不得志,于是她单薄地长大,寂寞地开放。
然而就如她名字所暗示,漫天乌云并不能遮掩明珠的光彩,落在污泥般的俗世里,她照样是微笑着翩然经过,足不染尘,却留人满鼻余香。
凡事最怕比较,因为一比便有高下。
偏偏每一回,佟腊月都和乌云珠狭路相逢。
裁缝店里,两位待选秀女初次相见。
腊月换上新装,陶醉在老板娘的阿谀奉承之中,谁料乌云珠不经意一番评语就把她打落云端。
两人站在一处,腊月的气势立时便堕,低头带了委屈,加了提防,而乌云珠却始终含笑有礼,不卑不亢。
这第一个回合,两人已见云泥之别。
佟腊月和乌云珠都是美的。
腊月之美在其俏,巧兮倩兮,美目盼兮,依着天性她该长成一个伶俐娇憨的女子。
可惜这美经过了驯化,如同嫩芽植入盆栽,人工雕琢的痕迹太过明显,便失之于矫揉造作。
她时时刻刻意识到自己的美,每一出场,必是翘起嘴角露个浅笑,拿眼角去扫四下里注视她的目光,瞳仁中心却又紧紧扣回自身,提点着自个儿不可忘形,步子要撵得再小些,嗓音要掐得再细些。
乌云珠之美则在其洁,天姿灵秀,意气殊高洁,承乾宫门前的梨花似就是她一缕芳魂。
难能可贵的是,对于这美她并不自持,甚至不自知,她只是安静地走着,苍白的脸上射出别人不易察觉的深情与热情。
习草书,读东坡,像男人一样作画,她内心必是澎湃的,却又早早学会了克制与忍让。
她紧抿的嘴角含住了所有委屈。
每每望见她,不由自主总想为她从心底发出一声长长叹息。
佟腊月和乌云珠之间并不曾爆发面面对峙的冲突,然而背后的波澜起伏,比之沙场点兵只怕更残酷。
选秀女是一场大战,双方力量悬殊,简直难以相提并论。
腊月身后站了千军万马,既有母亲四处奔走,又有舅舅简郡王济度上下运作,更有老谋深算的舅姥爷郑亲王在关键时刻推波助澜。
而乌云珠有的只是对少年天子理想主义的满腔思慕,除此之外,她实在一无所有。
所有人都巴巴地把腊月往宫门里推,所有人也都赶着把乌云珠往宫门外拽。
佟腊月稳操胜券,乌云珠无路可退。
黯然惋惜的岂止是岳乐,连收了贿赂的吴良辅都撩动恻隐之心,不忍把这样好的女子挡在第一道宫门之外。
我看着,只觉得揪心。
这一场较量,佟氏封妃,董鄂氏落选,看似腊月胜出,其实她却输了。
她先就输在气势上。
第一轮遴选,她和她再度见面,乌云珠坦荡荡点头致意,佟腊月却意乱心慌,如惊弓之鸟。
事先早已打点好的吴良辅意料之中选上腊月,她飞快地瞥了对手一眼,含着得意也夹着挑衅,乌云珠只还她善意的微笑。
佟腊月服饰都是亮色,极尽富贵,乌云珠的却似嫌太过素净。
然而在她青瓷般的装束下,腊月虽裹一袭大红,仍显出小家子气,终落了下乘。
如果说女人的战场是男人,佟腊月和乌云珠对垒的胜负更如木炭与白雪般分明。
福临与博果尔兄弟,他们志趣迥异,心灵的天平竟出奇一致地倒向乌云珠。
博果尔心虽粗莽,识人却准。
他有句话说得好,“我不喜欢装模作样的女人,更不喜欢争强好胜的女人。
”临窗遥遥一眼,他即看透腊月的伪饰,也看出乌云珠的可贵,这执拗孩子从此就十匹马也拉不回头。
福临与二女相待也有大分别。
他草率地将乌云珠许给弟弟,待到惊醒,为时已晚。
无奈退而求其次,一眼相中佟腊月。
然而他对她,再多宠幸也是天对地、君对臣、帝王对姬妾。
他看她的目光直截了当,充满了欲望和强势。
一旦宠失,便连恩也跟着断绝,再相处竟似陌生人,眼中仿佛只剩下嫌恶。
而他对乌云珠,却是一颗真心对另一颗真心的爱慕、怜惜与敬重。
纵不相识,他爱她手墨几近膜拜,他怜其处境痛斥博果尔,他想见不敢见仿若青涩少年。
待到金风玉露一相逢,后宫三千粉黛从此尽如粪土,他眼里就只容得下她一个女子。
他在她面前卸下沉重的盔甲,袒露软弱的内心。
他们抛却帝王与妃子的身份,像世间凡夫凡妇那样恩爱,也像平凡夫妻那样失去亲人痛不欲生。
他始终称她为佟妃,在他心中她并没有名字,只是一个嫔妃。
他始终称她为乌云珠,穿越宫墙万重他呼唤她,温存地,激烈地,深情地,悲伤地,撕心裂肺地。
他穿过肉体爱佟腊月,在铜墙铁壁的牢笼里,毕竟她是这样一个温暖聪慧的可人儿,比科尔沁皇后顺从,又比花束子有才学。
他掀开锦被俯视这小鸟般的新娘,迷惑地相信这是可以慰籍他心灵之人。
然而他透过纸背爱乌云珠,甚至不需出场,只一幅豁达飞扬的“大江东去”,她已赢得他整个灵魂。
整夜整夜地凝视,一遍一遍地临摹,他和她隔着人世最远的距离,用神交以交流。
他因为看穿腊月的灵魂,连带着厌恶她所生的儿子。
他因为深爱乌云珠的灵魂,连带着深爱她所生的儿子。
他看三阿哥玄烨,是严厉的生疏的漠然的。
他看襁褓中的四阿哥,却饱含骨肉亲情,眉眼都要绽放出疼爱的光彩。
连他自己都承认,独独偏爱这个孩子,看着他,就像是看着自己。
佟腊月比之乌云珠,最不为人知的悲哀在于,纵然福泽深厚,却泯灭了她一颗真心。
她淹没在佟夫人和吴良辅的耳语教唆中,丧失了自己,沦为一个美丽的玩偶。
那一丁点儿小马撒欢儿的活泼劲,也闷死在一潭死水里。
她绝顶聪明,一点就通,成长为一个真正的后宫女子。
这女子心明眼亮,渐渐学会了不流露醋意,在皇上面前对乌云珠的评价可谓中规中矩。
而当他让她也临一幅字时,她却不露痕迹地推脱了。
她是太了解这个劲敌的强势,所以宁肯不比较,不对决。
这种狡猾正是宫中生存之道,佟妃小小年纪,已成个中高手。
然而,可悲的是她不曾大悲恸,亦不曾大喜悦,她从不曾真正活过。
刘恒可比凌力狠,原著中佟妃尚对福临怀有热烈的爱情,一经改编,就只剩赤裸裸的躯壳。
爱是虚伪的,笑是扭捏的,一切都经过彩排,无瑕而空洞,只有恐惧突如其来,无比真实。
腊月最真的表情就是她睁大眼睛,簌簌发抖的瞬间。
那才是她,一个不能掌握自己的弱小的女子。
这是一场单向的较量,因为乌云珠从未把佟腊月当作对手看待。
乌云珠最大的敌人不是单个的人,而是天赐的命运。
这也是一场单向的较量,因为她注定落败。
乌云珠有一颗滚烫的真心,然而她又太想做一个完人,两方撕扯拼杀,耗尽了她生命之火。
命运玩弄了她一次,把她和福临最顺其自然的相遇一手掐断。
但命运偏偏又还给她一次机会,让她亲身证实那理想中的人正是理想中的模样。
她委曲求全,固守柏拉图式的爱情,尽心竭力想超越她所能承受之极限。
可她的真心不答应,它已等待了太久,再也无法拒绝阳光雨露的滋润。
博果尔之死不啻为一种成全,她艰难地咽下这幸福,强忍住良心无休止的鞭挞。
她心灵那根弦绷得太紧,因为渴求和隐忍颤抖得太厉害。
生命只细细一线,经不住这般折腾,终于就“嘭”地一声戛然折断。
乌云珠在最好的年华即凋零陨落,可我觉得,她还是要好过佟腊月,她爱过,也被爱,她用心,也有心回应。
其实佟腊月才是一个真正的悲剧,悲到无人察觉,无人怜悯。
人们只说,她是有福之人。
而乌云珠哪,乌云珠真正是一个理想。
我本来说得起劲觉得要不要新开一个,@千岍 在前我怎么能不跟上!!
哈哈!!
批【乌云珠、你哪里高贵?
】再加一句,高贵冷艳似乎成了时髦词,而骂谁谁谁高贵冷艳似乎也成了时髦。
说实在的,我觉得老用这词儿的人才高冷呢,抢先占据道德制高点的人忙不迭的样子让人看着真是假正经。
==========================================如果说前半,卤煮一厢情愿地认为顺治被母亲吃的死死的“凄凄艾艾”地活着”,“弥补母亲的缺憾”我也无可奈何其实在我的理解,整部剧里真正凄凄哀哀活着,需要弥补母亲缺憾的不是顺治,一点都不是而是博果尔。
记得博果尔说过吗“我不喜欢争风吃醋,装腔作势的女人”他说的是佟腊月,却被妈打了一耳光,因为说的其实就是母亲那样的他说:她永远都不会满意,除非我死了,埋了,烂了,她才满意他无法满足母亲,也无法满足自己,最终毁灭了娜木钟在这部戏里是因为像孝庄吗?
像吗?
她从头打人,打翠果,打花束子恶毒地诅咒每一个人,还有皇帝,汲取所有的冷毒,笑出声来我问一句,如果不是最后她自己说,看得出她爱皇帝吗?
一丝丝?
再说说佟腊月。
俗气的?
只是俗气的吗?
皇帝本来是想把她当做最爱来看待的,你看出来了吗?
她做了什么?
处处小心,保证自己是高贵的,脱俗的,举止得当的明明失望得要死,还送了笔给花束子为什么皇帝在那么长时间里没有去招惹乌云珠?
因为他自认为得到了一个同样好的女子那段时间,他很幸福很开心结果一个不小心,说了句“太子”剧本里有一句话说的实在很好:“他仿佛在和最心爱的人依依惜别似得”一个原本完美的女子,最终却是这样的不完美、她似乎没有真正爱她的懂得,原来全是不懂这样的失望和这样的被骗,谁能受?
更何况那个敏感得近乎理想主义的皇帝?
害死每一个人的,都是他们自己害死静妃的,是她可怕的冷毒和决绝,烧尽别人唇亡齿寒害死花束子的,难道不是她家里一脉相承的愚钝吗(他爹毫不知觉地收了一个逆贼)害了腊月的,不是她自作聪明真面目被皇帝看穿吗?
害死博果尔的,不是他自恃过高却不能和他的理想相符合吗……为什么要像个孩子一样,什么都赖别人,最终赖乌云珠?
“不知不觉害死人”?
这不就是“我的不幸,都是因为你过得比我幸福”这种傻x的逻辑吗??
所以卤煮才觉得这是一部八点档言情剧,每个人的不幸,都赖别人?
往上回看30分钟,必能找到主角郁闷原因的铺垫是吗?
最后顺治是选择逃避才出家吗?
他说了吧,他被“大清朝摔碎了”。
他已经难以为继了。
这是一种深刻的绝望,一种自我的选择是一种彻底的成长。
如果他以前活的像个孩子那顿悟一刻他终于成长了,为自己而活了,是面对而不是逃开他面对那个自己,彻底放下,不再无用地挣扎了也原谅了一切他看静妃,和看玄烨抓来的那只死乌鸦有什么区别?
“旧情牵动”,毋宁说是一个被毁灭者对另一个被毁灭者深刻的理解即使那个人,就是毁灭他的人然后就看到卤煮,任性地说了“最丧德败行猫哭耗子假慈悲的女人”我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写这么长了就是,你批评可以,为神马要摆出一副包租婆站在巷子口的样子仿佛全世界的道德伦理都在你这里然后用尽力气掷出一百万吨的脏水?
用词这么信誓旦旦?
你是被抛弃了还是被扔到冷宫去了,浑身发出一副妇联主席的腔调来?
我觉得你的评论,才是“看着得体”,好像“有点才华”不明白为什么“竟然还能得到一致好评”呢
索隐派有种说法是《红楼梦》写顺治故事。
说来有趣,我以为,刘恒编剧的《少年天子》恰恰成为了《红楼梦》的一个注脚——剧中着力描摹的宫廷环境,不正是元春口中那个“见不得人的去处”吗?
关于政治与情爱明月照高楼,流光正徘徊。
上有愁思妇,悲叹有余哀。
借问叹者谁?
言是宕子妻。
君行逾十年,孤妾常独栖。
君若清路尘,妾若浊水泥。
浮沉各异势,会合何时谐?
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
君怀良不开,贱妾当何依?
————曹植《七哀诗》“君怀良不开,贱妾当何依?
”几乎概括了剧中所有的情爱纠葛,当然,还有所有的政治博弈。
这两者本质都是争斗———于是,曲线救国,前朝的角力转移到了内廷。
废后是科尔沁势力,花束子是平民,得过盛宠的汉军旗佟腊月背后是满洲铁骑的勃勃雄心,悲辛无尽的董鄂氏乌云珠背后却是汉大臣的不得志与望圣恩。
于是,娶蒙古格格是被迫,纳花束子只是一时流连花丛,喜爱野心被发现之前温顺的佟腊月是立威的尊严诉求,只有身上流淌着江南才女血液的乌云珠才是主张“满汉一体”的皇帝的知己与白月光。
佟腊月在皇上面前说济度舅舅的好话,是为了重现满洲铁骑横扫天下的雄风;乌云珠劝皇上废除逃人律,是为了完成汉大臣“致君尧舜上”政治抱负。
情爱是政治的延伸,政治也是。
不论这些女子是否着意于此,她们早已身不由己。
只是因为乌云珠培养起了与皇帝政治理念合契,她的形象仿佛加了一层清透的滤镜;诚然,佟妃是“装腔作势,争强好胜”的女人,乌云珠就“一生爱好是天然”吗?
她也是经由吕师傅一手塑造,安亲王保驾护航来的。
关于宿命与轮回对于政治与情爱的展现,刘恒用了大量对照的笔法;而关于宿命这一文学母题,刘恒的文眼则是“轮回”。
耷拉吴成为了另一个吴良辅,太后扶着另一位年幼的皇帝登基,多年前就以自尽相胁的废后终于死于深宫。
还有豪情满怀的简亲王,没能死在疆场;及时行乐的巽亲王,也没能死于温柔乡;安亲王则踏上流放之路。
还有太后、太妃、吴克善亲王、叔王、安巴度、佟夫人。
没有一个父亲或母亲,得见儿女照他们的理想活着。
《红楼梦》有“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的结局,冷峻却慈悲。
《少年天子》则让这个无解的悲苦世代相传。
一朝妃嫔荣华谢去,新一季灼灼春花又将照耀宫闱——深宫独不缺青春容颜。
只是相似的命运不断照临,苦恨接续,悲辛无尽。
若时间只是轮回,那才当真绝望。
“苦思冥想,攀不过紫禁铁壁高墙,枉我是万人之上。
”苦思冥想而不得的,又何止是顺治一人?
这些权力巅峰,荣耀加冕的人们,都苦于“云中梦中,不见天阶”的困厄。
上穷碧落下黄泉,所托非人、所求不得、所留不住。
关于其他刘恒到底是作家,剧中人每句话都带着机锋,全无废笔、拙笔,对照齐整,严丝合缝。
初看觉得精彩无比,再回想就觉得有点太工了,太漂亮了,有点“山抹微云,天粘衰草”的意味。
当然,这属于求全责备了。
数年前看过郝蕾静妃cut版,今日终于看完全剧,感慨万千,《少年天子》的确配得上“悲辛無盡”四个字。
无论是挨了一刀的太监,还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无论是宠冠后宫的妃子,还是强大无畏的太后,全都是紫禁城的囚徒,被束缚被异化的人,无法超越时代无法挣脱枷锁,最终唯有死亡才是真正的解脱。
前朝就是后宫,后宫亦是前朝,“满朝文武,一群妻妾”,不同于宫斗剧聚焦于后宫,亦不似权谋剧忽视后宫,嫔妃群臣都在争宠,失宠的朝臣会被贬被杀,失宠的妃子亦会被废被杀,荣耀与衰败,转换不过朝夕之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人性欲望受到压抑,若要活下去就得寻求慰藉,太监跟妃子,妃子跟贵人,太后跟嬷嬷,畸形扭曲的环境下才会出现对食,即便皇帝有群芳争艳,却知己难觅,这是属于帝王的悲哀。
“一口气不来,去何处安身立命?
一口气不来,去山水间安身立命。
”《鹤唳华亭》里那句“可得解脱处,唯神佛前,与山水间”不知是否化用于此,而剧中其实并无神佛展现,当初观看时还疑惑为何有个“神佛前”,看完《少年天子》才发觉此剧更符合“可得解脱处,唯神佛前,与山水间”,其实如此感悟放在当下亦不过时,两部剧相通之处在于两位男性主角皆是皇权制度下的牺牲品,纵然万万人之上,却是孤家寡人,皆是令人恸泣的悲剧。
《少年天子》开场第一个角色是太监,《甄嬛传》开场第一个角色也是太监,他们是紫禁城里不可或缺的“人”,被阉割的“人”,被践踏的“人”,何以为人?
《少年天子》中吴良辅屡次强调自己只是“狗”,是皇帝的一只“狗”,以人为狗,非人非狗,自以为视变态为正常才能在这里活下去,只有耷拉吴始终懊悔入宫当太监,他不够圆滑不够聪明,却保有生而为人最基本的善良,无论是第二集他在吴良辅给犯事的太监小鲁子贴加官时数次把纸戳破窟窿让其呼吸,还是最后一集吴良辅受刑被贴加官时依然戳破窟窿不忍他死,这与顺治最终真正放下杀戮同样可贵。
有趣的是,《少年天子》第一集一出场有个上吊的宫女翠果,《甄嬛传》里也有个掌嘴的宫女翠果,前者里废后静妃仗着高贵出身飞扬跋扈目中无人,后者里华妃亦是出了名得飞扬跋扈,二者皆从未获得过皇帝丈夫真心的爱,且都被下了药无法生育,剧中亦都有使用麝香作为害人的堕胎药,亦都有推怀孕嫔妃落水伪装成失足落水的伎俩。
《少年天子》中冬天讲话哈出白气非常真实,其实剧是在2002年11月至2003年4月冬春季节拍摄,当拍夏季戏时为了不哈出白气,演员得先含一口冰水再拍。
本来郝蕾并非饰演静妃,而是花束子,可临开拍前说她长得不够可怜,身上又有贵气,演丫鬟不像,而静妃被废后其实就没戏了,可郝蕾表演过于出色,刘恒一直给她加戏到最后一集,当时是边写剧本边拍摄。
此剧是刘恒担任编剧与总导演,甚至主导后期制作,类似于很多英美剧以编剧为中心,既是编剧亦是创剧人(creator),掌握主导权,刘恒说创作此剧的“目的是探讨生命的意义”,无论是戏说还是正剧,影视就是虚构的艺术,诚如刘恒所言:“历史不是圣经,只是一种不停地被修正的常识,用不着顶礼膜拜。
”英国作家朱利安·巴恩斯亦有类似表达:“历史是不可靠的记忆与不充分的材料相遇所产生的确定性。
”虚构作品并不需要亦不可能反映真实的历史,只需要只可能反映历史的真实,“但是我会遵循基本的常识,如果哪位历史剧作者说他完全遵循了历史,我们最好不要相信他,如果有人说跟教科书不一样的电视剧必定误人子弟,我们更不要相信他。
”
最后附上片尾曲《永相别》,由向雪怀与刘恒作词,由王钢作曲。
西风烈,残阳斜生与死,永相别来去之间,重重叠叠云中梦中,不见天阶苍茫人生,古来阴晴圆缺爱过恨过,临行依然不觉笑声伴泪水,奔流年年月月此生悲喜难决但愿,风雨路上独行夜你如花,我如叶,如泣如诉我是飘零叶,此去永相别来生相逢处,泪难歇
年届四十,追剧追到眼睛要瞎,激情澎湃思绪绵绵,非并追郝蕾、邓超版的《少年天子》剧评而不能自已。
其中,丁丁的《少年天子》系列剧评《呼喊与细语》一至五篇,可谓篇篇精辟,评析独到,读来酣畅淋漓,别有启悟(详见:https://www.douban.com/people/1474538/reviews?start=10)。
追到三十六集,作为后进,该说该评的,已有洋洋大观珠玉在前,本已无甚可表,偏又不吐不快,吐而后已。
这部2003年口碑之作,可谓名至实归。
印象中不像唐国强《雍正王朝》、陈道明《康熙大帝》那样烈火烹油般红火过,但时不时总被人忆起、提及。
年隔十五,终于被这口口相传郝蕾邓超教科书般演技的赞誉及剧中不谐帝后、现实中分飞劳燕的唏嘘,给足铺垫,给足悬念,给足期待,然后在时间并不充裕的现在,挤牙膏一般挤出时间追这部四十集的陈年老剧。
后进,却有后进的妙。
十五年前看,那时,是对世故人情一知半解的体悟,是侧重于一己情爱缺憾的局促,想必,只能看出帝王后宫的那层悲辛,不能体察生而为人的悲辛无尽。
悲辛无尽。
乌云珠写下“悲辛”,福临继之“无尽”。
两个惺惺相惜的盟友,一对失而复得的知音,是你侬我侬,又不限于你侬我侬;是两情相悦,又不止于两情相悦。
一张画,一幅字,挥毫作画者的胸襟气度,只待知音。
知音赏到,识得,却草率处之,可悲;复见,已嫁他人妇,那近在咫尺含悲带笑的泪眼,辛酸自知。
山穷水尽,硬劈路;柳暗花明,勉一村。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良辰美景弹指间,悲辛无尽奈何天。
在福临乌云珠是如此,与废后(顺治元后,孝庄太后侄女)静妃、谨贵人花束子、佟妃佟腊月、第二任皇后(废后侄女,孝庄太后侄孙女),同样如此。
不想要的不得不接受,是帝王福临之悲哀,何尝不是飞扬跋扈傲慢不羁的第三位博尔济吉特氏皇后之不幸?
废后沦为静妃,静妃得孤绝清寂之静,暗里涌动的爱欲何曾有过片刻宁静?
不稀罕的偏施恩,微贱如花束子遽升贵人,终不免沦为帝后相争的弃子,猝然高升倏忽坠地,身不由己却不自知,固然可哀,悲剧缔造者却是上一出悲剧承受者,前因后果,想来令人备觉悲辛。
小家碧玉如佟腊月,少女之天真、活泼被生母修剪殆尽,终得偿所愿,飞上枝头,使福临误以为“愿得一心人”暂时心平气顺,惊觉枕边人娇俏、甜美、柔顺为表,实则入宫、得宠、固宠为里,所爱非己,而是“权势”, 佟妃失宠可悲却并不可哀,福临之求而不得的高处孤寒者,甚悲甚辛。
福临与废后苦果下妥协诞生的另一枚苦果,继任皇后,枉自端肃着皇后的名号,忍见如花妙龄生生老去,福临对废后尚有臧否有憎厌(“奢”“妒”),对皇后却不远不近不痛不痒,影子一般似有若无,辛酸自知,思之可悲…… 悲辛无尽!
在福临与孝庄太后、博果尔与太妃,亦然。
争强好胜的母亲,咄咄逼人的母亲,一贯正确的母亲,恨铁不成钢的母亲,给与过多保护/掣肘的母亲,不知满足的母亲……太后和太妃,本质上都是这样的母亲。
这样的母亲,是孩子——尤其是儿子,在封建社会被视为一家之主、一国栋梁乃至一国君主的儿子——的梦魇。
以爱之名,说得越多、做得越多,儿子就越痛苦,无以回报无以挣脱之际,以血肉之躯献祭,相爱相杀至此方休。
此人伦之悲,并不鲜见。
施爱慈母同是施虐暴君,俊逸小树培植成挺拔大树,一刀一刀被亲手凌迟,终于轰然折断仆地,独吞苦果,辛酸谁表?
悲辛无尽。
在宽厚保守睿智沉稳的济尔哈朗,在忠诚平和内方外圆的岳乐,在壮志难酬反成笑柄的博果尔,在雄心铁腕生不逢时的济度,在老谋深算固守尊卑的索尼,在精明狡黠圆滑弄权的吴良辅,在憨笨赤诚不求回报的耷拉吴,在心怀社稷庙堂之外的吕之悦,在行善散财糊涂送命的安八度,在惨遭灭门以卵击石的乔柏年…… 在那些无法出生或惨遭毒手的皇室胎儿,在那些成为安八度绘声绘色谈资的吃人者和被撕扯的人肉,在庙堂之高江湖之远,在满州权贵在低贱小民,在生者在死者,在前朝在后宫,贵族和贵族之间、权贵和草民之间、主子和奴婢之间、太监和太监之间、嫔妃和嫔妃之间……在当今在往昔,从古到今,从今而后。
悲辛无尽…… 是以刘恒编剧、总导演之电视剧《少年天子》的悲凉,无处不在,深邃,而不露声色,比之凌力小说原著,在“悲辛无尽”的人性深度挖掘和展现上,更深刻,更犀利,更真实,因而也更伟大。
精心打磨的剧本,冷峻超拔的理念,接地气的台词(尤其吴良辅的台词令人叫绝!
吴良辅与索尼针锋相对,吴良辅训导小太监、吴良辅提点佟妃、吴良辅与常阿岱不打不成交),考究精良的服化道,以及,令人叫绝的戏骨戏精戏疯子那交相辉映令观者沉醉其中、共情共鸣的精湛演技,可谓天时地利人和,彼此成全,淬炼出这样一部好看、耐看的悲辛经典。
顺治福临的明慧、果决、勤勉、温柔、仁爱、隐忍、权谋,以及敏感、多疑、执拗、外强中干、护短、冲动、逃避、畏缩,邓超丝丝入扣,富有层次地予以呈现。
一段感情兴起和寂灭,伴随着一段政治博弈,从无奈结盟(元后)、初次立威(谨贵人)、笼络固权(佟妃)到施展抱负(董鄂妃),邓超完整而完满地展现了少年天子成长成熟最终幻灭的悲辛一生。
郝蕾从母仪天下的皇后到废后静妃;从新婚之夜旁若无人嗑瓜子,到新婚燕尔各种随心所欲刁难天子、口无遮拦辱骂福临;从对花束子张口就骂伸手便打,到毫无道德包袱加害花束子,再到惺惺相惜百般维护,那样恣肆骄横,那样不计后果,那样令人扼腕,却无法忽略她无法讨厌她。
她那突然涌出的又冷又硬的眼泪,她那阴森跋扈的狂笑,她那梦幻迷离的眼神,她那婴儿般无辜的表情,撑起一个张力十足、意蕴繁复、令人探究不尽的人物,一个活生生的人,有一种不合时宜的癫狂和超拔,她不属于高墙宫殿,她不属于那个时代,甚至,即便当代也不见得为人所普遍接受。
郝蕾的表演是流光溢彩的,又与对手戏演员的表演相得益彰,和邓超、潘虹、何赛飞的绵绵气势,令人赞叹!
废后静妃的角色相当不讨喜,郝蕾却凭自己天才般的演技,赋予这个人物多层面、多向度的意蕴,一个看似乖戾却能足以深刻地、复杂地体现“这一个”之无尽悲辛的人物,就此完整而完美地立了起来。
霍思燕的乌云珠,杨蓉的佟妃,相较而言,杨蓉的表演完成度更惊艳更富有层次一些。
杨蓉的佟妃,有一个人物在剧中逐步成长、成熟、定型的过程,有血有肉,丰富饱满。
霍思燕表现出乌云珠的外柔内刚,表现出她的心存高远,但是一开始如此,到最终也是如此,一个完美的理想的女性,却失之木讷,缺乏层次——为何独爱福临而非别人?
福临爱她,是基于才华、气度和政治理想的欣赏,可谓志趣相投,且有前面三段感情的铺垫,可谓水到渠成;而乌云珠对福临的爱,则缺乏这样的厚实绵密的铺垫和呈现,从而显得有些空阔、浮浅。
就志趣相投而言,那为什么不可以是近水楼台的安亲王岳乐,为什么一定是遥不可及的福临?
当然,我们可以理解为是师傅吕之悦对她施以潜移默化的影响,这个小女子何以稍加暗示就能以匡扶社稷、影响庙堂为己任……无论如何,乌云珠的角色也立住了,没有拉低水准。
——设若是舒畅,她也演过董鄂妃,是不是会塑造出更有层次更有灵气的董鄂妃来?
何赛飞,看过她演的《孝庄秘史》《大宅门》,对于她的表演,一直喜欢不起来,这部《少年天子》里,她的表演令我折服!
和潘虹对戏、和郝蕾对戏,可谓火花四溅、光芒四射!
这部戏里,最让我惊艳的角色,是李建义饰演的顺治近侍吴良辅。
这个太监中的人精,人精中的财迷,财迷中的情种,把一个历经三朝更迭的顶级太监的方方面面,都做了精彩生动的演绎:贪财敛财又舍得散财,知道抱团取暖,三分伪善三分真心四分审时度势,深入骨髓的奴性和忠诚,对朝局时势的敏锐把握……尤其他那带有鼻音尾音“n”的吐字念白,独有的老京片子的说话方式,那细腻丰富的微表情,或哭或笑或嗔或恼或讨好或卖乖,历历在目,声犹在耳!
看到三十五集,好剧将终,下一个好剧何处安身立命?
悲辛无尽,何处安身立命?
人生无常,世事不尽如人意者多,所谓悲辛无尽,偶有亮色,最终仍难免一死。
虚无者,觉生之虚妄;奋发者,则力求有限人生有所建树或大放异彩…… 虽最终仍不免一死,却每每向死而生,希绪弗斯的滚石推而不绝,而思考,则不亚于普罗米修斯自天界盗来的火种,照亮暗黑荒芜的人生。
悲辛无尽,甘苦自知。
[作者按:几年前的旧文,当时发在百度“少年天子吧”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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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佟腊月与乌云珠如果说人生是一场较量,有时候关键要看是否遇到敌手。
谁也无法否认佟腊月福慧双修。
她母亲佟夫人的苦口婆心没有白费,这少女被调教得艳若桃李,甜如蜜糖,黠似狡兔,满洲贵族小姐应有的一切她都拔尖。
其实她已算是女中之翘楚,她的人生本该一帆风顺,可命里注定叫她遇上了一个真正的对手和克星。
谁都瞧得出乌云珠命运不济。
她生母早亡,继母刻薄,慈父又愚钝不得志,于是她单薄地长大,寂寞地开放。
然而就如她名字所暗示,漫天乌云并不能遮掩明珠的光彩,落在污泥般的俗世里,她照样是微笑着翩然经过,足不染尘,却留人满鼻余香。
凡事最怕比较,因为一比便有高下。
偏偏每一回,佟腊月都和乌云珠狭路相逢。
裁缝店里,两位待选秀女初次相见。
腊月换上新装,陶醉在老板娘的阿谀奉承之中,谁料乌云珠不经意一番评语就把她打落云端。
两人站在一处,腊月的气势立时便堕,低头带了委屈,加了提防,而乌云珠却始终含笑有礼,不卑不亢。
这第一个回合,两人已见云泥之别。
佟腊月和乌云珠都是美的。
腊月之美在其俏,巧兮倩兮,美目盼兮,依着天性她该长成一个伶俐娇憨的女子。
可惜这美经过了驯化,如同嫩芽植入盆栽,人工雕琢的痕迹太过明显,便失之于矫揉造作。
她时时刻刻意识到自己的美,每一出场,必是翘起嘴角露个浅笑,拿眼角去扫四下里注视她的目光,瞳仁中心却又紧紧扣回自身,提点着自个儿不可忘形,步子要撵得再小些,嗓音要掐得再细些。
乌云珠之美则在其洁,天姿灵秀,意气殊高洁,承乾宫门前的梨花似就是她一缕芳魂。
难能可贵的是,对于这美她并不自持,甚至不自知,她只是安静地走着,苍白的脸上射出别人不易察觉的深情与热情。
习草书,读东坡,像男人一样作画,她内心必是澎湃的,却又早早学会了克制与忍让。
她紧抿的嘴角含住了所有委屈。
每每望见她,不由自主总想为她从心底发出一声长长叹息。
佟腊月和乌云珠之间并不曾爆发面面对峙的冲突,然而背后的波澜起伏,比之沙场点兵只怕更残酷。
选秀女是一场大战,双方力量悬殊,简直难以相提并论。
腊月身后站了千军万马,既有母亲四处奔走,又有舅舅简郡王济度上下运作,更有老谋深算的舅姥爷郑亲王在关键时刻推波助澜。
而乌云珠有的只是对少年天子理想主义的满腔思慕,除此之外,她实在一无所有。
所有人都巴巴地把腊月往宫门里推,所有人也都赶着把乌云珠往宫门外拽。
佟腊月稳操胜券,乌云珠无路可退。
黯然惋惜的岂止是岳乐,连收了贿赂的吴良辅都撩动恻隐之心,不忍把这样好的女子挡在第一道宫门之外。
我看着,只觉得揪心。
这一场较量,佟氏封妃,董鄂氏落选,看似腊月胜出,其实她却输了。
她先就输在气势上。
第一轮遴选,她和她再度见面,乌云珠坦荡荡点头致意,佟腊月却意乱心慌,如惊弓之鸟。
事先早已打点好的吴良辅意料之中选上腊月,她飞快地瞥了对手一眼,含着得意也夹着挑衅,乌云珠只还她善意的微笑。
佟腊月服饰都是亮色,极尽富贵,乌云珠的却似嫌太过素净。
然而在她青瓷般的装束下,腊月虽裹一袭大红,仍显出小家子气,终落了下乘。
如果说女人的战场是男人,佟腊月和乌云珠对垒的胜负更如木炭与白雪般分明。
福临与博果尔兄弟,他们志趣迥异,心灵的天平竟出奇一致地倒向乌云珠。
博果尔心虽粗莽,识人却准。
他有句话说得好,“我不喜欢装模作样的女人,更不喜欢争强好胜的女人。
”临窗遥遥一眼,他即看透腊月的伪饰,也看出乌云珠的可贵,这执拗孩子从此就十匹马也拉不回头。
福临与二女相待也有大分别。
他草率地将乌云珠许给弟弟,待到惊醒,为时已晚。
无奈退而求其次,一眼相中佟腊月。
然而他对她,再多宠幸也是天对地、君对臣、帝王对姬妾。
他看她的目光直截了当,充满了欲望和强势。
一旦宠失,便连恩也跟着断绝,再相处竟似陌生人,眼中仿佛只剩下嫌恶。
而他对乌云珠,却是一颗真心对另一颗真心的爱慕、怜惜与敬重。
纵不相识,他爱她手墨几近膜拜,他怜其处境痛斥博果尔,他想见不敢见仿若青涩少年。
待到金风玉露一相逢,后宫三千粉黛从此尽如粪土,他眼里就只容得下她一个女子。
他在她面前卸下沉重的盔甲,袒露软弱的内心。
他们抛却帝王与妃子的身份,像世间凡夫凡妇那样恩爱,也像平凡夫妻那样失去亲人痛不欲生。
他始终称她为佟妃,在他心中她并没有名字,只是一个嫔妃。
他始终称她为乌云珠,穿越宫墙万重他呼唤她,温存地,激烈地,深情地,悲伤地,撕心裂肺地。
他穿过肉体爱佟腊月,在铜墙铁壁的牢笼里,毕竟她是这样一个温暖聪慧的可人儿,比科尔沁皇后顺从,又比花束子有才学。
他掀开锦被俯视这小鸟般的新娘,迷惑地相信这是可以慰籍他心灵之人。
然而他透过纸背爱乌云珠,甚至不需出场,只一幅豁达飞扬的“大江东去”,她已赢得他整个灵魂。
整夜整夜地凝视,一遍一遍地临摹,他和她隔着人世最远的距离,用神交以交流。
他因为看穿腊月的灵魂,连带着厌恶她所生的儿子。
他因为深爱乌云珠的灵魂,连带着深爱她所生的儿子。
他看三阿哥玄烨,是严厉的生疏的漠然的。
他看襁褓中的四阿哥,却饱含骨肉亲情,眉眼都要绽放出疼爱的光彩。
连他自己都承认,独独偏爱这个孩子,看着他,就像是看着自己。
佟腊月比之乌云珠,最不为人知的悲哀在于,纵然福泽深厚,却泯灭了她一颗真心。
她淹没在佟夫人和吴良辅的耳语教唆中,丧失了自己,沦为一个美丽的玩偶。
那一丁点儿小马撒欢儿的活泼劲,也闷死在一潭死水里。
她绝顶聪明,一点就通,成长为一个真正的后宫女子。
这女子心明眼亮,渐渐学会了不流露醋意,在皇上面前对乌云珠的评价可谓中规中矩。
而当他让她也临一幅字时,她却不露痕迹地推脱了。
她是太了解这个劲敌的强势,所以宁肯不比较,不对决。
这种狡猾正是宫中生存之道,佟妃小小年纪,已成个中高手。
然而,可悲的是她不曾大悲恸,亦不曾大喜悦,她从不曾真正活过。
刘恒可比凌力狠,原著中佟妃尚对福临怀有热烈的爱情,一经改编,就只剩赤裸裸的躯壳。
爱是虚伪的,笑是扭捏的,一切都经过彩排,无瑕而空洞,只有恐惧突如其来,无比真实。
腊月最真的表情就是她睁大眼睛,簌簌发抖的瞬间。
那才是她,一个不能掌握自己的弱小的女子。
这是一场单向的较量,因为乌云珠从未把佟腊月当作对手看待。
乌云珠最大的敌人不是单个的人,而是天赐的命运。
这也是一场单向的较量,因为她注定落败。
乌云珠有一颗滚烫的真心,然而她又太想做一个完人,两方撕扯拼杀,耗尽了她生命之火。
命运玩弄了她一次,把她和福临最顺其自然的相遇一手掐断。
但命运偏偏又还给她一次机会,让她亲身证实那理想中的人正是理想中的模样。
她委曲求全,固守柏拉图式的爱情,尽心竭力想超越她所能承受之极限。
可她的真心不答应,它已等待了太久,再也无法拒绝阳光雨露的滋润。
博果尔之死不啻为一种成全,她艰难地咽下这幸福,强忍住良心无休止的鞭挞。
她心灵那根弦绷得太紧,因为渴求和隐忍颤抖得太厉害。
生命只细细一线,经不住这般折腾,终于就“嘭”地一声戛然折断。
乌云珠在最好的年华即凋零陨落,可我觉得,她还是要好过佟腊月,她爱过,也被爱,她用心,也有心回应。
其实佟腊月才是一个真正的悲剧,悲到无人察觉,无人怜悯。
人们只说,她是有福之人。
而乌云珠哪,乌云珠真正是一个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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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福临与博果尔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身上都凝固着爱新觉罗氏高贵的血统。
他们是俊美纯良的少年,尚未被污染的心中都藏有最真挚的理想。
然而命运的天平严重地倾斜着,他们一个高高在上,一个跪倒在地,一个因为这“低”而备受屈辱,一个则因为这“高”而不胜寒意。
开始的时候,福临只是有点儿拿这个幼弟当小孩,博果尔也不过是对这位皇兄有点儿不服气。
他们曾经像每一对寻常百姓人家的兄弟那样相亲爱过,可惜从未走进对方的内心世界,从未试图了解彼此,所以他们注定彼此误解,渐行渐远。
说到底,他们不过还都是半大孩子,好恶爱憎简单明了,掖不住也装不像。
任谁都瞧得出来,福临最亲近倚重的是堂兄岳乐,他心中并没有博果尔真正的位置。
在他眼里,博果尔的雄心壮志是好高骛远,博果尔的从军理想是少不更事,连博果尔心仪的女子也是不值一顾。
每当博果尔跪下请求,他都习惯性地皱皱眉头挥挥手,仿佛拒绝是弟弟应得的赏赐。
只有一次,是否准博果尔进议政大臣会议让他踌躇不决,他怕伤兄弟的颜面怕伤太妃的心,可他恰恰没有察觉,这个请求却是博果尔众多请求中最不出自本意的一个。
也只有一次,他毫不犹豫痛痛快快答允了博果尔的请求,连一丝为难都没有,甚至还有点儿窃喜,因为他以为舍弃一个粗脂庸粉而能让弟弟高兴,这比应付他那些冲锋杀敌的纠缠容易得多。
他甚至没转过一下念头,担心与那秀女失之交臂会成遗憾,在他眼中,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博果尔所爱之人,必定为他所看不上眼。
直到岳乐携乌云珠的水牛图而来,忧伤地说出可惜二字,福临才顿时悔了,他知道经堂兄称赞的好女子,必是真真正正的好女子。
可是博果尔,博果尔的话无足轻重,博果尔的情感不足为鉴,福临把博果尔整个忽略掉了。
如果福临的弟弟心胸开阔,或许冲突可以避免。
可博果尔,是太妃的儿子啊。
他继承了母亲偏执的敏感和自尊,心气超过了自己所能企及的高度却不自知。
一次次重重地跌下来,并没有使他清醒,他倔强地不肯低头,只有归罪于他人。
他对福临的不服气,自有他的道理。
同为先帝之子,他自认样貌比皇兄还好些,武功比皇兄强许多,他自认他才是满洲的巴图鲁。
在他看来,福临两度废后是小题大做,福临不忍杀戮是软弱如泥,福临不让他上战场是心胸狭隘。
可是他从来不明白,福临推崇的那些妇人之仁、他所不屑一顾的那些舞文弄墨,却真正需要大勇气和大智慧。
他从来不理解,福临的坚持里浸透了福临的原则和理想,福临的拒绝背后也深藏着福临的艰难与苦衷。
博果尔愈信服从兄济度,就愈疏远福临,到最后,他把福临完全曲解了。
用几何的视角观察,福临和博果尔之间形成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弓形:母亲是身后的弓身,兄长是并肩的弓柄,兄弟俩连成一线,搭弓上箭的正中心是为他们所爱的乌云珠。
他们背后那浓重的阴影是太后和太妃,两位母亲无时无刻不左右着这两位少年的意志。
她们是他们生长存在的根基,她们预见了他们气度见识的长短高下,她们为他们铸造了最坚实的壁垒,和他们永远逃不脱的牢笼。
站在身旁的是他们最信赖的兄长岳乐和济度,那些最尖锐深刻、却没能说出口的种种矛盾,很多都着落在岳乐和济度身上爆发。
岳乐是福临的同道甚或导师,他帮助福临用自己的眼睛看,用自己的头脑思考。
而济度则仿若博果尔的精神领袖,灌输给博果尔他铁血的精神信念。
两位少年,就这样不知不觉走上两条没有交点的岔路,从此他们再不相逢。
再相逢处,即是剑拔弩张时。
那些把他们的决裂归咎于一个女人的看客不免看走了眼,他们之间的矛盾,套用教科书上的话,其实就是世界观和人生观的殊途。
从本质上来看,他们正正印合了岳乐和济度之间、满洲新崛起的民族融合者与渐没落的民族独裁者之间的冲突。
只不过在福临与博果尔的身上,更添了一重稚嫩与单纯,揉进了剪不断的骨肉亲情,多了许孩子似的赌气,还夹杂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与哀怨。
在这几何形弓弦的中轴点,在这不可化解的矛盾漩涡的核心,正是为他们俩所深爱的女子乌云珠。
乌云珠仿若冥冥之中有意安排的命运旋钮,扣动了兄弟俩内心深处的火线。
她让博果尔发现了爱,可惜未能让他学会爱,他并未发现爱不是单向的,更不是强加的。
她让福临发现了爱,更让他懂得了爱,这颗敏锐而孤独的心踯躅良久,终于明白在欲望之上,在肉体之上,还有更可贵的灵魂相契之爱。
博果尔的悲哀在于,他爱乌云珠其人却不知其心,更无法走进其心。
他本能地抗拒那些他所不了解的事物,并徒劳地遏止乌云珠对他们的向往,殊不知,乌云珠之所以成为他所爱慕的乌云珠,骨子里正是由那些虚幻的东西所支撑,就像一个好字要由一副好骨架来支撑。
博果尔执拗地爱一个人,却又执拗地想摧毁真正的她,这样的爱想获得回应,注定是全军覆没。
他只有虚张声势的暴力,可在平静悲悯的乌云珠面前,却又显得多么虚弱和张皇?
剧本里有一处,写深夜里博果尔悄悄打开乌云珠的画卷,福临的肖像充满了他的眼睛。
此时此刻,含在他嘴里的应该不是愤怒,而是无能为力的悲哀。
一厢情愿是痛苦的,而两情相悦最苦楚莫过于相见恨晚。
想见可不敢见,想见却不能见,想见而无从见,福临与乌云珠的相见,来的何止太迟?
他们被层层厚障壁所隔绝,每迈出一小步,都要背负千夫所指,万人唾骂。
福临人生之荒谬在于,人们以为他拥有全世界,却不知他渴求的每一样其实都难以企及,他每一点小小的欢乐都伴以无尽辛酸。
许多人责备他为了一己私欲而至兄弟亲情于不顾,可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唯一的也是最后获得幸福的可能。
强压着负罪感的固执,使这少年眼中初恋般的羞涩和身上那股不顾一切的执拗格外动人心弦。
信仰的对立,爱情的对敌,终于不可逆转地拽两兄弟反目成仇。
慢慢地,福临对弟弟由轻视走向了蔑视和嫌恶,博果尔对皇兄的不服气也演变成了憎恨和激愤。
你是什么人?
——监牢中,他们大声向对方吼出这句愤怒的质问。
他们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人,遵循两种不能相容的理想,再演变下去,他们就会成为敌人。
站在棋盘的两极,福临与博果尔,孰是孰非,幸与不幸,如同一个苹果的两面难下定论。
历史有其偶然,也仿佛别具慧眼,福临确比博果尔更具天资秉赋,也比博果尔得天神眷顾。
他有一位高瞻远瞩的母亲指引,有学识渊博的群臣辅佐,于是他的天资得到了开启,他的秉赋有了土壤生长,他日积月累的才干有整个天下供之施展。
而博果尔,他也是皇太极的儿子,可自小缺少父亲的教诲,亦无良师益友相同行,母亲狭隘的爱更如同沾了妒嫉之毒的乳汁,深深浸入他干净的血液。
所以枉他空有一腔热血,终化成匹夫之勇,所以任他出身高贵,终落得可叹可怜之下场。
在我心中,博果尔始终是个纯洁无瑕的孩子,他的眼睛像草原上的泉水那样明澈,这明澈让人原谅他所有的过错。
可惜的是这双眼睛里含着的目光却迷茫,像许多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一样,他体温的沸点太低,太容易被一种激情所煽动,太容易被一套说辞所怂恿,也太容易被一次挫败所打倒。
他过分的自尊心里深锁着自卑,最怕名誉蒙受羞辱,偏偏他的一生都像是给人故意羞辱似的,拼尽全力却总也够不到自己应得的荣耀。
他受不了这人世煎熬,寻不着出路,唯有一死。
他天生是自然之子,选择把身体交还给茫茫冰雪,让鲜血融入广袤大地,是他对尊严最绝望的捍卫。
博果尔的死是个决绝而凶狠的转折,兄弟间对峙的情势自此颠倒。
从前博果尔怎么也争不过福临,因为他贵为天子,而他离天再近也只是人臣。
可博果尔死后,肉体消逝,力量反而变强大了,现在轮到他高高在上,福临跪倒在地。
福临不承认,可内心深处他深责弟弟的早夭有他推卸不掉的罪责,他畏惧上苍惩罚,他愧对弟弟,他心灵无法安宁。
博果尔让人为之叹息,可是,福临让人为之揪心。
我始终觉得,福临是更受苦的那个人,他最大的不幸就从幸运地登上帝位那一刻起始。
他母亲孝庄太后是冷静而冷酷的政治家,他堂兄安亲王岳乐是有良知的政治家,然而,帝王身的福临偏偏却不是政治家。
这少年的心太柔软,性情太激烈,对自我的感知太强太真,他或许应该成为一位大诗人大学者,人们却把他拉上帝位,还一口一个少年英主,要求他无知无觉,舍身求仁。
他一再退让,一再忍耐,一再为大多数人而牺牲自己。
可深陷斗争的最中心,找不出化解痛苦的方法,这痛苦便压在他胸口,像云层愈积愈厚,终究要寻一个缺口下它个暴雨倾盆。
他本性中的率真、热情和仁慈,因为没有政治手腕的护佑,在紫禁城的围墙里就成了暴虐、偏执和软弱的同义词,就只有被吞没扼杀。
福临的遁世,不是一时激愤悲恸,而真正是心之绝望,慢慢地,一点一滴地,从对他人的绝望,渐渐蔓延到对自己的绝望。
他站在最高处,他是天下权力的顶点,他肩负天命也竭尽全力履行天命,最后却发觉自己竟然是无力的。
他的思想没有错,甚至是超越常人的,可他终于得面对一个事实,就是自己缺乏实现这思想的力量。
这无力感彻底粉碎了他,一如当初粉碎博果尔。
他们挥出刚猛遒劲的拳头,却永远打不中对手,他们的拳头是空的。
生命何其宝贵,年轻的福临和博果尔,却都选择由自己亲手结束。
对大清国来说,对历史来说,博果尔这个人的生死实在是微不足道。
不像他的兄长,顶着顺治的年号,清世祖的庙号,必然在历史长卷上占据不可抹煞的一席之地。
然而,人们记住的只是具空壳,有血肉灵魂的个体在历史中永远低过尘埃。
福临的生死一样是譬如蜉蝣,他的悲欢荣辱更加可以任人肆意践踏。
悲辛无尽,究竟是谁人的悲辛?
谁鲜红的热血冷了,谁战栗的心跳停了?
谁家少年明亮的眼眸再流不出泪水了?
谁被永远钉死在历史的图腾上,谁又被永远地遗忘了?
原谅我喋喋不休,可总也写不好这一篇,我的心乱了。
http://movie.douban.com/review/5698988/耐着性子看完这篇所谓的影评。。。
居然看见第一个评论居然是理性。。。
乌云珠和顺治哪里惹到你了,被你吐槽成这样还不是真爱?
真爱难道就不应该是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而是随便捡到一个就该理所当然对她好嘛?
包括那个女人一天到晚跟他吵架跟他作,后来还搞死他几乎所有的孩子也要接受她爱她才算真爱是嘛?
还有乌云珠哪里不高贵了,你真的看过电视嘛,电视和小说里都交代了乌云珠在一次皇帝出来巡游的活动中见到了福临,然后就一见钟情了。
而且福临和乌云珠都是爱好文学爱好书法的,兴趣相投,后来福临看到乌云珠的字也思慕不已(而且当时还不是爱只是同好之人),那是心灵上的相通,卤煮没有这种层次的意识就不要来吐槽了好嘛?
俩人直到福临第二次大婚当夜才第一次见面,这次见面还是太妃促成的(太妃想炫耀自己的好儿媳,还刻意把乌云珠打扮得特别漂亮,但乌云珠自己并不想去抛头露面),结果见面时福临才发现乌云珠就是他理想中的女人,而此时乌云珠已经爱了他很久很久了,可这两个人还不是忍住了自己的激动,就为着都是已婚的叔嫂,关系不能逾越,见面也是以诗会友的形式,并没有做什么苟且之事。
另外乌云珠一直都很克制自己,后来觉得不对还一直拒绝见面。
再加上福临再婚却娶了个傻子,不但年纪小而且还叫他舅舅;乌云珠很想当个好妻子但博果尔却不懂疼惜。。。
印象最深的是,婚前博果尔非常喜欢乌云珠,不但偷偷违背了母亲的意思(当时太妃属意的是佟腊月)还动用了皇弟的特权才娶到乌云珠,结果娶回家后就不管她了,有一次吃饭的时候还说出了类似“女人如衣服”的话(具体记不清了),搞得连太妃作为婆婆都觉得很对不起乌云珠,在背后一个劲儿安慰她说是博果尔不懂事。
有着这样的丈夫和妻子,乌云珠和福临还怎么当一个好妻子好丈夫?
后来博果尔自杀,乌云珠和福临有多懊恼你看到了嘛?
郑亲王也不是因为去说情才死的,而是趁着快死了才去说情的,说情的重点也不是叫福临不能娶乌云珠,而是叫福临不要沉溺在儿女私情中,而是把心思多放在巩固地位上,然后巩固地位的其中一个办法,就是好好对待蒙古亲族嫁过来的女儿,以获得他们的支持(郑亲王的意思就是说你可以娶乌云珠,但不能让她做皇后,也不要太专宠。
不过福临最后没做到,毕竟他也不是个当皇帝的料)卤煮通篇文章那么多纰漏+想当然,也不知道你怎么好意思来评论这个剧本啊!
最后赞成评论里的@小张,喜欢皇后真是不可理喻啊,难道因为她爱福临,所以她所做的一切都可以被原谅吗?
即使她杀了那么多孩子,害了那么多妃子,做了那么多错事也无所谓吗,说她变成这样是福临造成的人,真的看过电视吗?
电视和小说都说的很清楚,这两个人在很小的时候就有矛盾了,而且有矛盾的原因就是她从小便太过刁蛮,脾气不好,这并非福临的错。
另外静妃作为公主刚来北京的时候,她让下人给皇上缝了一双靴子,假装是自己缝的送去示好,结果也是因为她对待下人太凶太恶,导致下人故意在靴子里藏了一把锥子,试靴的时候刺伤了福临的脚,所以说静妃的今天完全是她自找的,如果不是她性格那么坏,怎么会有下人敢冒这么大危险来陷害她?
而且就算大家都知道锥子不是她藏的,也知道这就是恶有恶报的结果。
另外两人结婚后,福临本来想对她好的,她却一直作啊作的,每次福临心情很好来看她的时候,她就各种闹腾各种吵架,福临能不厌烦吗?
既不如花束子温顺,又不如佟腊月知书达理,更不如乌云珠善良,凭什么喜欢她?
甚至静妃直到福临心死了出家了的时候才承认自己是喜欢福临的,这样还指望福临喜欢她???
除非福临从一开始就是个抖M喜欢受虐了还有佟腊月为什么失宠?
因为她野心太大(家里从小教育要当皇后),她有花束子的温柔,还有花束子没有的文化,以及丰厚的家庭底蕴(所以孝庄很喜欢她),一开始她是跟福临志趣相投的(虽然这种志趣相投完全是家里为了封妃而强行进行“应试教育”的结果),但是后来她怀了孩子,又被母亲怂恿要借子巩固后宫地位(不光是为她自己,还为了佟家以及母亲的娘家——佟夫人是济度的表姐,但此时济度一支的势力已经被孝庄给狠狠压制了下去),然后她就开始觊觎着皇后的宝座了。
确实,当时静妃快要被废了,但佟家却不识好歹,不懂坤宁宫即使空着也不可能给你一个汉八旗的女子上位,何况她还关系到济度的地位,济度可是朝堂中最喜欢跟福临过不去的人,即便福临再喜欢她,孝庄也不可能让她上来啊!
此时福临正好跟皇后闹离婚闹得头晕脑胀,上朝要面对一堆朝臣说皇后不可废,回家想找个温柔乡清静清静,可这温柔乡里的女人却还一直嘟囔着我要当皇后我要当皇后,福临当时的内心OS肯定是:我都不想当皇帝了你还想当皇后???
所以福临再遇到既有花束子的温柔善良,又有佟腊月的文化修养,还有前面几个女人都没有的无私善良,福临为什么不喜欢呢?
上朝累了回家可以有地方躲,想谈朝政谈理想有人陪他聊,乌云珠简直是进可攻退可守,我是女人我都喜欢她好吗?
孝庄其实也喜欢的不得了,背地里跟苏麻喇姑感叹过好几次:儿子现在终于真正有笑颜了!
唉,有些女人不被男人喜欢,就去怨怪男人移情别恋什么的,从来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真是无语!
你起码做到像乌云珠这样却不被博果尔喜欢,才有资格去抱怨好吗?
如果有人这样批评她们,她们还会上升到女人不是男人附属品,不应该为了取悦男人而怎么怎么滴。
说到这我就忍不住笑了,像你们这种性格,不要说男人了,连女人都不会喜欢你们的好吗?
你们觉得孝庄喜欢静妃嘛?
不过是看在娘家的面子上才留着她的命的,其实孝庄是很心疼福临被静妃欺负的好吗,否则也不会搞什么选秀,让福临有机会认识更好的女子。
为了巩固娘俩在朝中的权利,娶娘家的闺女坐镇东宫是为了借博尔济吉特氏的威风,在当时的大环境下,不争权力就是死路一条,孝庄也是没有办法。
整个电视剧其实完全是在讲历史趋势,只是主角的感情戏被穿插在了里面(虽然不符合正史细节,但是对历史的精髓其实已经把握住了好嘛,这点上我真的是很崇拜刘恒先生的,原著小说也不愧是茅盾文学奖的作品),根本不是卤煮说的什么披着古装外衣讲言情,跟现在的甄嬛传什么的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甄嬛传才是披着历史外衣讲宫斗,而且还不是前朝,而是后宫的宫斗--一时兴起干脆自立门户
舞台剧的倾向,文人剧的风格,清宫剧的佳作。福临具有哈姆莱特式的气质,无时不在环境与自我的网罗里奋力挣扎,他聪慧而又敏感,仁善而又刚强,慈软而又固执,既骄傲又谦逊,既跳脱又沉稳,既专一又滥情。从励精图治到万念俱灰,邓超的表演富有层次和爆发力,演活了一个任情任性、可悯可叹的少年天子。
郝蕾演技在线啊,超哥也很好
郝蕾的皇后简直神来。我无法想象这样乖张的爆发力,来自这样娇美丰饶的身体。郝蕾是一个很恍惚同时充满决断的人。靠近她,你要小心。
看邓超的第一部戏,当时就很看好他,还有郝蕾,那个时候刚看好《少年黄飞鸿》吧~至今我还记得皇后歇斯底里说的那句话“我给你腾地,我给你腾地儿”
郝蕾,任凭戏里的乌云珠再倾国倾城,都抢不走你一丝一毫的光芒。你的癫狂,你的不羁,你那一点点神经质,你撇嘴时那不屑的模样…真是无法让人不为你着迷。
佟腊月定位是绝色的话演员太丑了。基本是拖着看完的,太监们之间讲话是没完没了的各种没有意义的修辞……不知道这剧是为了讲什么,顺治是个让人看不起的皇帝,这爱情也并不美好。
超级压抑,编剧自己想象,很对剧情都不知道意义在哪里,而且非常拖沓,静妃和太妃天天都是废话。
霍思燕那时候真水灵~
她骄纵,她善妒,她任性,只因为她把你当一个丈夫来期许,而不是一个帝王去奉迎。
明明是一部后宫剧,非要打扮成历史剧的模样,看了颇为失望
“人是生而自由,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自以为是其他一切的主人的人,反而比其他一切更是奴隶。”
看完万箭穿心,已经成筛子了。
这个还是不错的。印象深刻。
好逆天啊哈哈哈
“贤良,就是那根上吊的绳子。”、“您想听实话,可实话全是丧气话呀”为什么我现在才看到这部好剧!!台词🐮!皇后一方面看得通透、心直口快,一方面又把封建阶级至高无上的权利奉为圭臬。
没想到这么难看,废话真多
我刚想起来… 一直忘了添加了…
个个都演得好,尤其是郝蕾!
剧情工整,桥段狗血。 ps.当初看《天下第一》时,邓超演的皇帝与第二反派就让人眼前一亮,原来其主仆二人均始于这部戏~
拖拖拉拉